清子矜

脑洞堵不上的产物。

一

  王源第一次见到王俊凯是在一个雾霾天，刚睡醒的他拉开窗帘发现空气很差一下子连起床的心情都没有了，索性继续睡。在梦里他忽然感觉自己很冷，惊得一下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雾之中。

  "这是哪里？"王源坐起来，自己可没有梦游的习惯啊。

  浓雾突然间就那么散开了，就好像有人用手拨开了一般。

  浓雾散开之后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大得没有边际的草地上，旁边有一棵树，一个男生正坐在树上面用好看的桃花眼看着他。

二

  "你是谁？我在哪里？"王源抬头被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

  树上的男生没有表情，"我是你的灵魂，你现在依旧在梦境里。"

  "灵魂？…"王源更加不可置信，"我怎么能看到灵魂？"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男生从树上跳了下来，更准确一点的是降落下来。

  "我的灵魂…不该长得和我一样吗？"王源依旧困惑。

  "谁跟你说我一定要和你长得一样的？傻子。"灵魂白了他一眼。

  "喂…"王源还想问些什么。

  灵魂挑眉，"我不叫喂，我叫王俊凯。"

  "那好吧，王俊凯，我为什么能看见你？"

  "我怎么知道？天赋使然吧。"

  "哦，那王俊凯，你现在能送我回去吗？"

  "你在这边睡上一觉就好了，就像你刚才那样。"王俊凯依旧没有表情。

  王源照做了，睁开眼他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三

  王源一直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梦，也为自己能梦见那么高级的梦而自豪。

  王俊凯是吗…现实生活中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梦里去。不过王俊凯长得真是好看呢，像一幅极不真实的画。

  过了好几次晚上都没有再梦见王俊凯，王源以为再也梦不到了，却在这天晚上又一次站在了这个小岛上。

  这次王源倒没有那么慌乱了，他想着回去一定要找周公解梦。

  王俊凯忽然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嗨，王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王源又是一惊。

  "因为我是你的灵魂啊。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王俊凯这次没有上次那么严肃了，浅浅地勾起一抹笑。

  "……你真的是我的灵魂吗？"王源还是不相信。

  "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你最喜欢抹茶味的冰淇淋，不喜欢苦，上次去星巴克点了杯卡布奇诺结果被苦的整整加了五包糖才勉强喝下去。我说的对吗？王源儿？"

  王俊凯叫他名字时上扬的尾音仿佛在宣示主权，我就是你的灵魂，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是不是关于我的一切你都知道？！"

  "对你的灵魂你在心虚什么？"王俊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两颗虎牙露了出来。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灵魂？"王源又开始好奇了。

  "对，只是很少人能接触的到，你就是那很少人之一。"

  "这样啊……那我想见你的时候都可以见到你吗？"

  "对，你只要找个地方集中注意力闭上眼睛，就可以来找我啦。"

  "你今年多大了？"

  "你今年二十二对吗？我比你大一岁，二十三。你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存在了。我在这里二十三年都没人陪我说话，如今终于有人了。"王俊凯开心得几乎有些雀跃。

  "照你这么说有很多灵魂是很孤单的喽？还有为什么我小时候没见过你？"

  "大概你小时候比较傻吧。"王俊凯又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那你们能活多久？"

  "能活上千岁吧，这个躯壳的主人去世之后就去找新的躯壳，只有一件事能让我们提前灭亡。挺巧，我很你几乎同岁。"

  "什么事情？"王源很机智地抓住了重点。

  "不能告诉你啊。"

  "王俊凯！你看在我陪你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王源的好奇心很成功的发挥到了极致。

  "真的不能告诉你。不过有一件事你倒是可以知道，没有灵魂人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噢…那没有灵魂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又没关系，那么多人见不到自己的灵魂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噢那王俊凯我能碰一下你吗？"王源很想知道对面那个看上去一会盐一会甜的家伙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王俊凯摇摇头，"我身体很凉，你承受不住。"

  "那你就让我碰一下撒…"

  "不行。"王俊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好吧……"王源有点扫兴地坐在了地上，"王俊凯你平时不用吃东西的吗？"

  "我是灵魂啊，又不是人类。"

  "我看你轻飘飘的，不会营养不良吧？"

  "我们都是这个样子的。"

  "那王俊凯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你一个人在这里不会闷吗？"

  "不会啊。能跟着你就不会闷。"

  "王俊凯那你能到我们那个现实世界吗？"

  "不行。"

  "啊…好遗憾啊…还想给你试试那边的烤肠的。"

  "傻。"王俊凯笑出声，"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贪吃？"

  "…天快亮了，我也该走了。王俊凯，再见。"王源闭上眼睛。

  "不用说再见。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王俊凯也闭上眼睛苦笑了一下。

四

  王源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王俊凯。

  自己的灵魂长得真的很帅，勾人心魂的桃花眼和霸道的气质，两颗虎牙又是那么可爱，要是真人的话肯定迷倒万千人，包括王源。

  不过王源觉得挺正常，毕竟喜欢自己的灵魂没错吧。

  可是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因为他又觉得这种喜欢不是家人里的那种喜欢。

  倒是有点像情侣间的那种喜欢。

  自己该不会喜欢上自己的灵魂了吧…说出来倒是可笑。

  王源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就有点不敢面对王俊凯，直到他觉得真的太久没见王俊凯时有点想他才去找了王俊凯。

  王俊凯面对他也有点不自然，王源本来好好的看他不自然成这样自己也有点害羞起来，两个人别扭着僵持了好久，直到王俊凯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那个…王源儿你在想什么其实我都是知道的我们心灵是相通的。"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王俊凯不带标点符号的一口气讲完。

  此时王源的内心犹如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瞪大了眼睛，卧槽我怎么忘了他是我的灵魂那我在他面前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包括…你现在的内心活动…"王俊凯更加不怕死的加了一句话。

  无视惊呆的王源，王俊凯往前走了一步。

  "王源儿，你知道我们不可能。"

  "……"王源有些难过地低下头。

  "但是，王源儿我真的挺喜欢你的。真的。虽然你只见过我没几面，我已经陪着你二十二年了。"

  "王俊凯……"

  "你二十二也该找女朋友了吧，别让我替你操心。"王俊凯突然话锋一转，"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别因为我耽误了你。"

  最后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王源总觉得这句话轻飘飘的，没有力量。

  "噢……"

王俊凯笑了笑，"你活了二十多年了应该有听过一个很老的故事吧。"

  "什么故事？"

  "平行世界的故事。也许在那个世界我们是在一起的。"

  "可是我比较希望这里就是平行世界。"

  "没可能，王源。接受现实吧。"王俊凯忽然向前一步环住了王源的脖子。

  王俊凯虽然有人类的身体，却没有人类的温度，整个人就犹如一块冰。

  王源被冷的倒吸一口气，"王俊凯…你怎么这么冰啊…"

  "我本来就不是人类啊。"

  王源闭上眼睛有点想哭，"我好希望我能温暖你啊，王俊凯。"

五

  自从那之后王源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来到那个小岛上去了。

  王源从梦中惊醒，这次又没见到王俊凯。

  王俊凯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你啊…王源很难受，我好想你啊…你说过我们心灵是相通的，那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王源叹口气打算出去走走，外面又是雾霾天很暗好像要下雨，不过车子依旧来来往往。

自己第一次见到王俊凯也是这种天气啊…

  在雾霾天打算出去走走就是个很错误的决定，外面雾茫茫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搞不懂司机是怎么看清路的。王源感慨着打算转头回去，没想到还真有司机看不清路。

  一辆车径直撞到了王源不远处的绿化带，吓得王源只想着赶紧回家，根本无暇顾及路边的事情。

  雾霾天总是容易出事故。

  就在王源调头跑开的那一瞬间一辆车忽然从红绿灯的拐弯处冲了出来。

  那位司机也许是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连车灯也没开就冲了出来，根本没看见正打算离开的王源。

  王源走的是人行道本以为不会撞上也就没有顾及太多，大概是地滑的缘故那辆车突然失控冲向了王源。

  王源就这么僵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车冲向他。其实要跑也根本没时间，车的速度远远大于他。

  一声巨响过后，万籁寂静。

六

  王源睁开眼，又来到这个小岛了。

  王俊凯就坐在他对面，眼里的温柔像是要倾泻出来。

  "王源儿，又见面了。"

  王源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之前自己好像是被车撞了？现在怎么在这里？

  "你被车撞了之后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至今还没清醒。你伤得很严重，现代医术根本就无力回天。"王俊凯又读懂了他的心思。

  "那怎么办？…我不想死…"王源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别怕。"王俊凯站起来，"我会帮你。"

  "是吗？！王俊凯你真是好人！" 王源发现在这里自己就是个正常人，身上根本没有一点伤。

  "让我抱抱你吧。"王俊凯又主动环上来，"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王俊凯的体温依旧那么低，低得王源很不安，"什么意思？…"

  王俊凯没说话，忽然又覆上了他的唇。

  王俊凯的唇更是冰凉，凉的王源更加不安。

  就好像小时候吃的冰淇淋，忽然间掉到地上融化了。

  王源的脸在慢慢变红，也在发烫，和王俊凯截然不同。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王俊凯在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他，告诉他说，

  "王源儿，你之前不是问我什么时候会让我灭亡的问题吗？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是说，拿你的命…来换我的？"王源声音开始颤抖。

  "对啊，很惊讶吧。"王俊凯居然还在笑，"替我好好活下去。"

  "不行！王俊凯！你明明可以活上千岁的不可以栽在我手上！"王源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声音哽咽着。

  "灵魂也有思想，也都有私心，我认识好多灵魂看见寄主去世后都是去找新的寄主。不要觉得我很伟大，我终究还是有私心。你都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还能干什么？所以我还是决定救你。"

  "那你走了留我一个人我不会难过吗？！"

  "我救了你之后你就不会再记得我了，就像你之前从来不记得我的存在一样。而且你走了，你的家人怎么办？"王俊凯声音也有些颤抖，好像要哭。

  "不要…"王源眼泪有些止不住，自己一个大男孩哭成这样真是有些好笑。

  "嘿，王源，我喜欢你，很意外吧。"王俊凯淡淡笑了笑，"我走了，珍重。"

  王源还没反应过来王俊凯便化成了一束光冲进了他的心房。

  "王俊凯！！"

七

  王源睁开眼，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妈妈在旁边守着，见到王源醒了激动得不行，"源儿你醒了！！今天你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可算抢救回来了。"

  "妈妈我昏迷了多久？"王源有些好奇。

  "你小心点，外伤还没恢复好，别碰到。你昏迷了大概一个礼拜，那个撞你的司机也抓到了。还有王源不是我说你，那么重的雾霾天你出去干什么？"

  "我……"王源低头，不管怎么回忆也想不起自己当时出去干什么，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索性扯了一个理由，"我当时心情不好。"

  自己当时到底出去干什么了？谁知道呢。大概这部分记忆被抹掉了，不过我也没有完全失忆，也算不错。王源这么想着，生活也许会回到正轨吧。

王源出院后就不是很喜欢冰淇淋了，因为他每次看见冰淇淋心里就有种难过的感觉，感觉它马上就会融化，不复存在。

  自己脑洞还真是大，都可以写一部小说了。王源有些自嘲，不过最后还是买了一支冰淇淋，打算回去好好开个脑洞。

  你还在的吧，你看得见我的吧，对吗？

  王源敲完这几个字后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一大片浓雾。

 

  你看，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END-